興達街與南外街轉角，外面看去是滿滿的海報、書本的屁股和正面朝外的掛旗，拉開門見到是斑駁木門上春聯、垂吊腎蕨、獨立書櫃以及有兩張高腳椅可以坐的吧檯。左手邊樓梯上去是展演空間和座位區，再向上不開放的三樓是背包客入住的地方。獨棟三層樓，這裡是小眾與大眾之間橋樑：江山藝改所。

 

 

從零開始，民間發起的交流平台

看起來頗有距離感的張登堯是江山藝改所的主人，藝術創作出身，2010年張登堯返回家鄉新竹，一邊以藝術策展工作維生，一邊思考非主流的藝文創作、議題探討的交流平台該如何在新竹發生。

 

他觀念裡，新竹廣義的藝文空間，若非公家機關、學校，即是民間以商業考量出發的機構，對小眾、非主流的聲音，無疑缺乏了自由開放、沒有負擔的發聲管道。他指出每座城市都該要有一個空間、平台讓大家無負擔地暢所欲言，而這空間、平台必須由民間發起，因此，江山藝改所的出現履行了他的想法，張登堯說：「其實有什麼想做，直接私訊就可以，我們很Free。」

 

 

小規模空間自給自足，平衡的辦法

江山藝改所說大不大說小還是有兩層開放空間，塞滿來自各方小眾的有形物件，並且不定期會有事件發生。以小規模空間的經營模式降低空間使用成本，是張登堯本意，特別是某部分人因「植食」、「咖啡廳」來到江山藝改所，這些人過去或許並無管道接觸到小眾文化，反倒因關鍵字提高了的接觸率，多少令平行時空有交集的可能。

 

江山藝改所裡頭事無大小全符合張登堯的自我實踐，好比無蛋奶植食餐單設計，問及人們對於植食概念時，張登堯是說：「其實多數人沒那麼在乎，只在乎好不好吃、好不好喝，以個人主觀的認定喜不喜歡。」值得一提的是，店裡端出的每一杯咖啡、一道料理、一盤點心，其食材源頭，多取自在地特有農產、對土地友善的店家，除非是台灣難以取得的香料。

 

 

 

 

世代轉變，科學園區與新竹人的關聯

長年下來，張登堯察覺新竹轉變最大的是「人口組成」，他表示以科學園區三、四十年的發展背景，致使新竹地區人口組成與竹科愈來愈有關聯性，且當竹科人口陸續成家，一代又一代出現後，生活各層面早已彼此影響。聊及地方創生，他說：「以新竹市為例，不大像是地方創生或者青年返鄉的脈絡，新竹已經是個有相當規模的城市，同時是個產業聚落，未來將會愈來愈多人在這邊做事，可能是返鄉、移居，仍舊是回到因竹科拉力的人口聚集效應。」

 

再者，從文化性消費來看，相較文化產業相對成熟的地方，人口移入區的新竹更具未來潛力，他提到地方創生或文化產業，都勢必得具有一定消費基礎方能支撐。有做有機會被看到，是張登堯持續做下去的信念。

 

 

沒有終點的事，方向正確一直做就對了

咖啡、植食、點心、展覽、講座、工作坊、藝術、黑膠、獨立出版⋯⋯場域裡發生的各個事件，全以「永續」概念出發，不單指環境，社會亦然。從江山街到興達街，江山藝改所的本性始終沒變，張登堯告訴我現正進行中的事沒有終點，也沒有所謂達到目標，因為心裡面的烏托邦世界從現實角度無法實現，他張登堯最後只說：「只能想著朝那方向愈來愈好，反正我有限的人生就只能繼續做，方向對了就是一直做。」

 

 

採訪：Lig Lin

攝影：陳思維